河北西部山区有她的足迹，淳朴的人民不会忘记她的事迹。
    1939年11月11日，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在唐县黄石口村弥留之际，挣扎着给聂荣臻司令员写下一封感人肺腑的遗书，其中提到:“请转达我对凯瑟琳·霍尔女士的谢意，感谢她对我的帮助。”
    很长时间人们在问,凯瑟琳·霍尔是谁呢?       

1990年,91岁高龄的聂元帅给一位女英雄题词:“救死扶伤,忘我献身，支援抗战，青史永存”。这位女英雄就是新西兰人凯瑟琳·霍尔。
    1989年，新西兰中国友好协会副主席汤姆·牛纳姆受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路易·艾黎的委托，来到保定市要为何明清女士写一本传记。通过陪同采访，我才终于明白何明清就是白求恩临终前提到的凯瑟琳·霍尔女士。

(一)

凯瑟琳·霍尔出生在新西兰的那皮尔市。12岁那年，她随着父亲职务的升迁,全家人一同搬到奥克兰市，良好的教育使她顺利考入奥克兰公立医院学习，几年后便成为一名出色的护士。                     

1922年离开新西兰的凯瑟琳·霍尔

    1922 年，怀着对东方生活的神秘感,凯瑟琳·霍尔踏上了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于是她有了一个好听的中国名字--何明清。何明清于1935 年5月来到唐县牛眼沟，建起一座教堂诊所并在曲阳的宋家庄建起了总诊所。她在这一带行医治病并为乡村建立了第一个澡堂,第一个婴儿卫生室。她向妇女们不厌其烦地宣传卫生知识，同时还创办了夜校，教农民识字，并为参加学习的贫苦农民发放食品。她拿出自己的钱来让村里的人去学纺织，她花钱买奖品鼓励那些村改善卫生条件,而她自己生活却极为俭朴。她把自己的全部身心投入到贫苦大众之中，难怪50 年以后当她的同胞汤姆·牛纳姆来到曲阳宋家庄时，全村的人出于对何明清的热爱，全都出门夹道欢迎。“黄毛老何”仍在人们心里,她的事迹仍被热情传颂。

(二)

何明清把爱无私奉献给需要帮助的人们。在安逸和困苦之间她选择了困苦。她的正直和善良告诉她: 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政策是极其野蛮不仁义的，她万分痛恨日本侵略军的野兽行径。当她亲眼看到日本鬼子在中国烧杀掠抢实行“三光”政策时，万分同情中国人民,决心帮助中国人民抗击日本侵略者。

  1939年8 月10 日，作为边区卫生顾问的白求恩写道：“在过去三个月中，这里的医疗材料之供给主要由于宋家庄英国教堂传教士霍尔女士，约值15000 元，可用一个冬天。”据在何明清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何明清曾前后30 多次去北京搞药品，在工作上给了白求恩以极大的支持。她把生死置之度外，为八路军建立了一条地下医疗药品输送站。药品输送站的工作极其危险而且繁重，要利用保定、定县、安国教会以及客栈等关系，在护送药品中还要经过几道日本人关卡。在那白色恐怖中，她娇小的身体面前是穷凶极恶端刺刀的日本兵和伪军，身后的教堂内藏有老百姓和身负重伤的八路军伤员。她一次又一次用生命为代价与中国人民一起浴血奋战，她不是共产党，不是八路军,但她以非常特殊的身份帮助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坚定地站在劳苦大众一边。   

(三)

  何明清敬佩白求恩的远见和胆识，对困难充满乐观。记得一次和白求恩交谈中，白求恩描述自己的流动手术队在前线救治伤员,是处于战斗中心的中心。亲身体会到伟大战斗的奇异和崇高的味道，何明清崇拜地看着他,他们都是苏格兰后裔，彼此之间感情相通，无话不谈。
    何明清在与白求恩的交往中，当地老百姓仍记得他们关系很亲密。白求恩在那段时间常去看望何明清，他们一起交谈，一起进餐，一起救治过伤员。
    这位善良的女传教士性情温和很少发脾气，也很少流泪，从她的记述中只有三次:一次是见到宋庆龄，说起八路军药品急缺并和白求恩失去联系时；第二次是在贵阳，她随一支医疗队返晋察冀边区时听到白求恩去世的消息后；第三次是返回新西兰20年后重返中国,在石家庄晋察冀烈士陵园给白求恩扫墓时。

(四)

  何明清回到新西兰,直到1970年去世一直为新中友好做工作。1960年国庆节期间,何明清来华访问。作为外国贵宾登上了天安门观礼台并且见到老朋友聂荣臻元帅。观礼后她专程去石家庄华北烈士陵园给白求恩墓撒上一把加拿大的泥土。1964年5 月她又一次踏上了中国的土地,走访了曾经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但这是她最后一次的中国之访。

1960年在天安门观礼台上的凯瑟琳·霍尔（左一）

1964年重访晋察冀边区的凯瑟琳·霍尔（左二）

  何明清对中国人民怀着强烈同情心，她以顽强的工作作风和满腔的工作热情走遍了河北西部山区，她用自己超出国界的大爱来安抚着困苦中的人们，她妙手回春救治了数不清的病人，太行上的人民至今仍然念念不忘讲述她的事迹，用她的名字命名学校，准备在莲花山上为她修建纪念亭。

  用何明清的同胞路易·艾黎的话作为这篇文章的结尾最合适不过了:“她是个真正的新西兰人，她的伟大来之于伟大的牺牲，来之于在兵荒马乱的痛苦年代，她以爱和温暖同普通的中国人在一起工作，这是真正实实在在的国际主义！”

作者简介：马保茹，女，汉族，河北保定旅游局原副局长，新西兰中国友好协会终身荣誉会员，中国-大洋洲对外友好协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