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红梅于白雪中怒放的季节开始,
我又荣幸地应邀去参加为你百岁贺喜,
如今我虽老了,但你总是唤起我年轻诗意。
呵,不会淡化的情谊,不会褪色的诗,
不会离去的一匹老战马路易·艾黎!
我们又在一起谈那些谈不尽的话题。
那年,在庆贺你八十六寿辰的红灯高挂楼里,
中国当代名诗家们大聚会祝酒又吟诗①,
诗情友情如此尽情展示可数是第一次!
89大寿,人大会堂满堂抒情诵诗,
我再次把多年凝聚心头的歌唱给你。
为传送真理,我俩在大地云天奔驰不息。
你好呵,新西兰曼尼亚波托的儿子!②
你好呵,新时代歌手国际主义战士!
你好呵,中国的艾黎!世界的艾黎!
你选定了以中国为大舞台为归宿地,
你说它是时代英雄伟人众多的土地,
你愿为共同伟业献出生命与诗。
整整一百个春秋——几多今胜昔,
你在神州大地耕耘半个多世纪,
一颗联接一颗,你收获的果实遍地。
人生征途何等艰辛、风险、崎岖,
为攀登美好理想巅峰之台阶,
一步追随一步,你披荆又斩棘。
苦苦耕耘比图求索取更为幸喜,
默默实干胜过空喊更倍加有力!
这是你一生总结的格言与哲理。
我荣幸,与你同吃过香喷喷的延安小米,
我荣幸,与你同奔走于西北高原风沙里,
我荣幸,与你同在大河滩滚了一身污泥。
看你那双壮实的粗腿板子,
恰似两株树拔地而起而立,
万里山河印满了你深深的脚迹。
你又是高飞云空之上的雄鹰一只,
从宽广的太平洋到印度洋飞翔不息,
在地上天上播下了几多希望的种子。
艾黎到哪里,哪里就有欢,就有诗,
一千首诗,是一千根爱与恨的芦笛,
一声声笛音给人间吹递春之信息……
我俩时时回忆那些点燃灵感的经历,
日夜赶路,跑东奔西,怎能忘记?
一串串往事,如同发生在昨天夜里——
中南海的“亚太和会”,热腾腾的新德里,
点火炬于万隆,辩真相于广岛长崎,
从尼罗河畔,飞落于哈瓦那甘蔗地。
难忘莫斯科夜雾濛濛,雅加达乱云四起!
几多城市名字与事件,叙述昨天的历史,
人们赞誉“艾黎”,这个和平战士的代名词。
请未来记住:二十世纪友谊交响诗里,
合奏起一章涛声似的亚洲太平洋乐曲,
乐曲中一串和声里有一个叫艾黎!艾黎
你哟,新西兰的艾黎!中国的艾黎!
你哟,亚洲,太平洋的艾黎!
你哟,世界的艾黎!廿世纪的艾黎!
又是红梅于白雪中怒放的季节开始,
我应邀去大会堂参加纪念你百岁之喜,
如今我虽老了,但你总是唤起我不老的诗意。
附记:我与路易·艾黎在台基厂一号北京城中心“绿洲”大院生活工作十余年。我们都是亚洲及太平洋联络会、和平委员会、亚非团结委员会、亚非作家协会等组织的代表,常一起出国赴会、访问。诗中提到的世界名城,都有一段不凡历史,我们相互配合,亲密合作,留下不少佳话。注:①为艾黎做寿的聚会,有当代中国名诗家艾青、臧克家、田间、卞之琳、冯至、张光年、阮章竞、严辰等,还有周扬、夏衍等文艺界名人。我荣幸,在会上宣布一个决定:“和平战士,国际诗人路易·艾黎为中国笔会中心的第一位国际名誉会员”。②路易·曼尼亚波托是新西兰毛利族反英著名领袖,艾黎取他的名字“路易”为自己的名字,以示为反对民族压迫而战斗和献身的决心。